姪女

姪女成長得很快, 每星期來我家吃飯時的樣子都可以不一樣。

還記得, 姪女剛出生時的樣子, 很像一個男孩子, 而且, 身體很札實。沒記錯的話, 應該出世了兩個月, 她就能在我的攙扶下用兩腿站起來, 實在有點難以至信。

我跟她, 大概只有四份一血統相連, 但, 這個小鬼頭與我這個不太相稱的叔叔卻是有點投契的。或者那是始於03年聖誕節時, 我被其父母吩咐照顧她一個晚上, 好讓她們上街鬼混!

那時候, 小孩子只有個多月大, 而我坦白說, 不是那種會對嬰兒喜愛萬分的人。

原因? 大概是中學時一位數學老師一句話的影響, 說什麼想清楚自己是否愛小孩子...回頭想來, 這句話先入為主的影響力, 令我以後八年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個不會喜歡小朋友的人!

那天晚上, 具體情形忘了, 我也只是幫她喂喂奶, 尿床時嚷母親幫其換片(換片實在有點尷尬, 為了保留姪女的貞節, 不然我可以去親自處理)。

不知道姪女是否還記得這件小事, 應該早已忘了, 她怎麼會有個多月大時的記憶。

由於當時一家大細一起住在舊屋的關係, 每天我也看到這個姪女的高速成長, 但感覺上還不是什麼親密的。

後來他們搬離我們往別處住, 但還會一星期回家吃飯一次。

應該在不到一歲半, 姪女已經喜歡讓人拖著在大屋四圍學行。印象中她是未學行先學走的。

差不多兩歲時, 我懷疑其語言能力學習好像有點慢, 為什麼把「叔叔」讀成「粥粥」?


噢, 小孩子, 真的很有趣嗎?


四歲時, 她每星期上來要嚷著跟我玩, 玩什麼呢? 在床上, 玩起床、睡下、按奇勝牌開關、睇牙、被內大翻身、 whatsoever...

我在想: 我的樣子真的有流露出開心的樣子嗎? 怎麼這女孩還要繼續和我玩?


好, 我忍妳。但一有機會, 我便要把妳作弄一翻。


有次姪女問: 「叔叔, 食完飯可唔可以去你房玩?」

P: 「不成! 房間裝修中呀。」

姪女上當了! 她腦裡應該還不明白「裝修」是什麼意思的。我在暗笑著。


怎料她突然用手按著她的嘴在笑, 另一手拍打她的父親:

「爸爸, 叔叔好搞笑呀爸爸。」

哎, 真拿她沒法, 竟然在笑我, 雖然我不知道她腦裡真正笑些什麼。


又有次, 她媽叫她說句英語來, 她忽然很有自信地說了一句普通話: 「你好」出來。

救命!

好了, 現在快五歲了, 母親常常說細路仔很容易大, 不用擔心, 我看著她真的長大得十分快, 雖然為人父母的感覺肯定會有點差異, 因為養育之路多漫長, 怕其長不大又怕其學壞。

在我回看, 我這個姪女, 應該是自己嚷著其父母把自己弄出來要快點看見這個世界的, 雖然是意外產物, 又或是她自己硬要跑到這個世界的主觀意願成真吧, 誕下來後她真是果真站得行得快, 講得妙, 學東西怪呢! 小孩子, 可真別要小看他們, 別要害怕把他們生下來, 只要為人父母者有點愛心, 他們其實是很聽教的。

大部份人生存於世上, 也不想從來沒到過這個世界吧, 即使你如何失意、痛苦, 你仍然可以好好改變自己, 好好活下去的, 看看世上有多少人比你慘也仍活下去就別只抱怨了。試想想, 若你的父母當年有著「不去生育」的念頭, 你就不曾有到這個世上的機會了, 更何談生育的選擇。


所以, 不用怕, 生育問題也好, 生活問題也好, the greatest fear is fear itself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