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浪

一個人在異國的大學裡, 碰上了陌生兩母女。

母親很和藹可親, 看見正在狼吞苦嚥的我, 竟然主動給我一祼從大陸入口的生蒜給我吃。

(其實她這樣做的目的, 是要測試我是否一隻vampire? 可能是我長得比較俊俏的關係...
算! 這不是重點)

我跟母親說:「謝謝你的好意~ 我們不會把蒜頭生吃, 但會煮菜時用來調味。」

我原以為這位母親不是美國人, 所以談起美國人會如何看待中國人時, 我把美國人"口蜜腹劍"的心底話也不小心說了出來: 「好些美國人對我們中國人沒有好感, 因我們把他們的工作都給偷了去。」後來在談話中才得知原來這位母親正是美國人! 我才況然大悟小心翼翼又把美國人好的一面說了出來:

「美國人很注重work/life balance, 而我們亞洲人由於比較disciplined, 所以老是在想著如何賺錢; 跟美國人的最大分別是, 美國人跟朋友談的是體育比賽結果, 而香港人談的都是股市樓價。」

這位母親有點難以明白何以香港人腦裡永遠是S ||? 其實我也不是太明白, 只覺得香港人太固步自封, 不願找山大陸及世界各地看看什麼是重要, 什麼是值得, 沒有明確目標和價值方向, 錢只是一心要找更多更多錢, 反而方法錯了只在做把錢輸掉/花掉的事。

母親再問: 「那他們心中生存的意義/目的是什麼?」

好一個哲學問題, 此時我感到這位母親真不簡單, 而眼神語氣又不時流露出一點迷茫。

這個問題對香港人來說太高, 他們都不會答, 他們心中只以為凡事都是用S II 來計算衡量, 一生不會浪費時間在想生存意義/目的的事。

我跟這位母親也算是投緣, 所以我答了她一句話:

「I Got You.」

她很驚訝地問:

「Which part do you mean "you've got me"?」

不知為什麼, 直話跟我說她應該是位單親媽媽。

但這不重要。

她跟我說她的其中一個purpose 是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安居, 如"農場"內自由自在生活, 沒有太多多餘的科技產品, 只望在一個世界大同的和平國家或地域裡得到愛。

我覺得她應該有作為"藝術家"的純真的心。

我很久沒有遇上這麼單純得似清澈流水的人了, 心裡面突然想到帶她到鎮內的漂亮河邊, 讓她的心跟清澈的河水會合。

她靜靜寫意地坐在河邊, 眼裡依然范起沒有信心的神情。

她問我:「像我這樣的人能否在世界之中達到理想?」

我跟她說: 「可以的。只要你有健康的身體, 哪怕不能靠雙手養活自己和女兒? 人生就像高峰與低谷, 在高峰時別狂傲, 在低谷中也不要氣餒, 昨天的不成功非失敗, 只是像在走路時你總會有時走錯了路;你既然不為今晚睡在那裡的事煩惱也又何必為其他瑣事panic? 相信自己的內心所想, 你的直覺也是你的好好resources, 我認為你有藝術家的潛質...」

「對呀! 你看看我編織的頸巾, 是給小女兒的...」

「很美麗啊~」

「是啊, 我可以把它拿去賣為女兒賺下金錢...」

「而且這小鎮也相當著看重藝術發展, 美國是個自由社會, 總有生存空間, 只要你不求非要出名便可, 你很有potential 的!」

當我發覺母親開始找到方向和找到一點信心時, 時間也不早了, 我便跟母親道別, 讓他在河裡面繼續參透生命的取去。

給人家一點正能量的感覺很好啊! 想不到在異鄉也可以找到談心的人, 談了一場好話!

心開了, 開心了。這個星期天過得很有意義!